当前位置: 叉车 >> 叉车前景 >> 单腿外卖小哥陈登超每天走4万步这样自强故
重庆外卖哥陈登超,12岁时因为小儿麻痹症,左腿完全萎缩。如今,他只能靠着一条腿和一副拐杖走路。送外卖,拼的就是速度。可是身有残疾的陈登超,又是如何及时把餐送到目的地的呢?
视频截图
杵着拐杖送外卖最担心的是不能按时送达
这根拐杖,是陈登超送外卖最大的依靠。和时间赛跑,练就了他右腿和拐杖娴熟配合的本领,每到一个送餐地,他会把拐杖支得远一些,三步并作两步,迅速跳下台阶,比其他人走得还快。
眼看着这单还剩30多秒就到时间,陈登超赶紧在手机上先点送达,然而这部电梯居然不在送餐的楼层停靠,担心顾客误会,他赶紧爬了两层楼梯。几单送下来,陈登超里边的衣服已经湿了,不过他还在为自己提前点了送达心怀愧疚。
平均每天走4万多步数不清用坏多少拐杖
为了做好这份工作,陈登超平均每天要走4万多步,从去年9月开始,他已经数不清换了多少根拐杖。为了减轻腋下的疼痛感,最近陈登超换了一根减震拐杖,但似乎没有效果。
陈登超:
杵着拐杖,它承受力全部在这里,还是很痛的。很多人问我,为什么不杵两根拐杖(减轻压力)?如果杵两根拐杖就不适合做这个工作了,自己选择了只有坚持。
因为左脚不便,陈登超送外卖骑的是时速只有二十码的电动三轮车。从白天到晚上,他平均每天要骑一百多公里。这天重庆的气温只有6度,晚上下起了小雨,陈登超说他最喜欢雨天,因为一单会多5角的天气补贴。
外卖送错地址全额赔偿顾客
好不容易抢了几单,要么是路程远的,要么是没电梯的,刚送完第一单,就出了状况,陈登超送错了地址。由于外卖已经被吃了一部分,为了寻求另一名顾客谅解,陈登超一口气爬了六层找到这名顾客赶紧解释,还当场全额赔偿。
从晚上八点开始,将近5个小时,陈登超一共爬了20多层楼,行驶了30多公里,送了六单,本来能挣到60多元钱,不过除去赔偿,只剩下一半。回到和朋友合租的安置房,已经是凌晨1点多。
陈登超:
不累,只是有一点冷。只要习惯就好,坚持就不累了。
有辛酸但更多是温暖
虽然陈登超说不累,但送外卖毕竟是个体力活。好在很多人看到他会抱以善意,这让陈登超感到了温暖和这份工作的价值。
这天,陈登超接到一份订单,一名住户要求把几床被子从五楼拿到车库。可能是等的时间有点长,陈登超刚到车库,订单就被对方取消了。考虑到打电话的是位女士,可能拿不动,陈登超还是爬上五楼准备去帮忙。
顾客:你哪里拿得动?
陈登超:拿得动,你拿给我,真的拿得走,你拿来嘛。
顾客:你帮我拿一个小的就可以。
最终这名住户只让他拿了较轻的被子下楼。
顾客:这个钱必须要给,我们之前不知道(你是这种情况),还出来工作,确实很感动。
有时候,陈登超也会遇到不理解他的人。一次送餐时,由于三轮摩托过减速带的颠簸,顾客的外卖打翻了。
陈登超:
他说得就很难听,瘸个脚还出来送什么外卖,该休息了。我当时就想说,难道我脚瘸了就只能在家里待着吗?就不能出来生活吗?
原本79元的餐品,陈登超给客户发了88.8元的红包表示歉意,不过还是被顾客投诉了。
同事:
从来没抱怨过,比我们跑得还多,这就是一个人的生活态度。
家庭的责任是坚持的动力
陈登超的老家在重庆合川钱塘镇,家里有三个孩子,他是老大,10岁的时候被诊断出患有小儿麻痹症,父母带着他四处求医。陈登超:
家里把所有的钱都用完了,为了看我的病,后来还是没看好。以后怎么去面对,怎么在世上生存,想到这些当时就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。
在陈登超就要放弃时,家人没有放弃他。在家人和朋友的帮助下,他开始了开船打鱼的生活。后来,陈登超还收过废品,修过电器、电脑,渐渐地,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。
陈登超:
我不能改变现实,但是我能改变现状。
为了改变现状,也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家人,去年,陈登超把儿子从农村老家接到了重庆主城上幼儿园,而他自己辞去了工厂里的工作,送起了外卖。这份工作时间灵活,陈登超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儿子身上。
陈登超说,他的妻子跟着他过日子不容易,照顾好老婆和孩子,就是他最大的动力。
陈登超:
有时感觉不想跑了,想一下老婆孩子就觉得又有动力坚持下去了。自己靠自己所有的能力去承担这份责任,父亲的责任和丈夫的责任,必须坚持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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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腿起跳的人生
台阶就像没有尽头一样,直上直下几乎呈九十度。独腿的罗雨拄着拐杖,迈出左腿,再用拐杖着力带动身子挪动,就像跳起来一般,一步一跳地向上攀爬。
天快黑时,这个河南郸城姑娘“跳”着登顶了长城。
有时候,罗雨会觉得,失去右腿20多年后,自己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她沿着国道徒步行走,从成都开始,每天从清晨走到天黑。行进方式还是那样,背着三四十斤的旅行包,一步一跳地向前走。入夜了,她在路边拦下顺风车去最近的酒店落脚休息。一个月后,罗雨走到了林芝。
所有衣物右边的裤腿都被剪掉了,这个穿着单腿裤子的29岁姑娘甚至考取了驾照,还学会了开叉车和电焊。她微微下蹲,用一只腿稳定住身体,身体前倾,双手牢牢握住随时都在蹦出火花的焊枪。
电焊是她如今谋生的手段。罗雨每天干8小时,和其他电焊师傅一样,靠手艺吃饭。工作之外,她用一只腿开车、干农活、健身,蹦蹦跳跳地拄着拐杖逛街试衣服。
但在扛起焊枪之前,在罗雨的世界里,腿,是唯一的关键词。
为了相恋3年的男友,她在失去右腿20来年后,第一次选择穿上假肢。她无比珍视这一段恋情,那是她的初恋。自打3岁时因车祸失去右腿后,她和许多残疾人一样遭遇了歧视、排挤、辍学。用罗雨的话说,自己前些年的人生就和这个名字一样,落雨不停。
雨停的日子是她和初恋男友相遇的时候。只是,男友并不喜欢她空荡荡的裤腿,也不喜欢她拄着拐杖大步走路的样子。
罗雨默默地换上了假肢,别别扭扭地重新学着走路。一切都和过去20多年的经历没有区别,她又一次选择了退让。
最初的退让发生在小学那间60平方米左右的教室。一次又一次发现自己的书包、拐杖被人藏起来时,她扶着桌子流泪,不和那些嘲笑自己的男生争辩。一旦还嘴,一个接一个不堪入耳的外号会持续地从那些孩子嘴里蹦出。她不敢听。
放学后和母亲相伴回家的时光接着失守。校门口,一茬儿的男生冲着罗雨和母亲大喊,“瘸子来咯”。被视作“异类”的罗雨早已习惯,她默不作声。可回到家后,母亲哭了。
她的情绪也最终退让了,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里,她都不掉一滴眼泪,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刻,她才会小声地发出声音,孤独地啜泣。
没有人教过学校里的孩子该如何与残疾人相处。但罗雨被教育要学会“忍”,然后不断地锁紧自己人生的空间。
她读到中学就辍学,然后找到不算正规的小作坊打零工,直到遇见自己的男友。3年多的热恋让两个人走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,她在意男友对自己的看法,于是抛下拐杖,第一次穿上假肢,套上完整的裤子和裙子,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“正常人”。
男友的父母没有接受这个准儿媳。一次,这对年轻的情侣在饭馆吃饭,气氛压抑。临走时,罗雨挪动着还不太熟悉的假肢,在跨越台阶时没有掌握好平衡,一头摔了下去。
她的身体很疼,摔开的假肢躺在一边,连接假肢的胯部已经长出一连片的红疹。她没有告诉男友,自己的身体对硅胶过敏。
时隔20多年,罗雨忍不住了,靠在饭馆门口哭了起来。
她说自己哭完就想通了。这个独腿女孩和男友分了手,也扔掉了那只假腿。“真正能支撑一个人的不是假肢,而是内心的强大。”
她拄着拐杖开始旅行。从此,那只独腿便承载着罗雨几十斤的重量去了天门山,爬了长城,登了雪山,甚至徒步进了藏。
几年前在长城脚下,她发了一条朋友圈,“长城我来了,我要征服你。”
弟弟在下面评论,“姐,你怎么爬上去啊?”
直上直下的阶梯让很多身体健全的成年人望而却步,罗雨把三四十斤的旅行包寄存后开始攀登。她挥动一次拐杖能跨越两个台阶。
她开始玩短视频,想要把改变后的自己展示给更多人,尤其是那些和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残疾人。视频里,她记录自己做电焊的、修理工具的、爬楼梯的、运动的、旅行的、干农活的时刻……
她染了头发、化着妆,穿着各色裙子,大部分时间都是笑着的。
那些隐藏在角落的残疾人纷纷找到了她,有人说自己不敢出门,也找不到工作,“全社会都歧视我们”,还有人说“为啥就我和别人不一样,我为啥这么惨这么倒霉”,还会有人给她留言,告诉罗雨,自己残疾后太痛苦了,“活着好累,就想死”。
“很多人过不去这个坎儿,觉得自己不如别人、和别人不一样,就差把残疾人三个字贴脑门上了。”罗雨说,她会告诉每一个观看自己视频的人,“真正歧视残疾人的是你自己。”“连你自己都自暴自弃了,别人怎么可能尊重你?”“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,只要你相信自己。”
她说:“永远都不要自轻自贱。”
罗雨喜欢讲自己打工时的经历,前些年她一个人跑去了广东,在惠州的工厂做过鞋子,在深圳卖过房。她认为自己和其他员工一样,没有区别。“这个世界只分男人和女人,不分什么残疾人和正常人。”
她在地产公司上班时,该干的活儿都不落下。比如,一个人上街发完所有传单。老板想让她回办公室干点“适合残疾人”的活儿,被她拒绝了。
离职一年回家后,她甚至接到了原公司的电话,希望她再回去上班。
这个爱美的姑娘从不遮掩自己身体的残缺,每次乘火车时她大大方方地跟普通人一起排队检票,从不走爱心通道。这些故事从直播和短视频冒出时,评论区里“”像浪一样涌动,有人说谢谢罗雨;有人鼓励她;还有人说,想要娶她。
她的视频很多都有六位数的点击,粉丝数也逼近了20万。这个河南女孩说,她不贪图粉丝有多少,更不奢求用直播尽快变现。她想做的,是让更多人在伤心、失意、绝望时能想到她的经历,“嗨,看看人家雨大宝(她在短视频平台上的昵称),这人生还有啥坎儿过不去啊。”
最近,罗雨去了一趟青海旅行。在广袤无际的草地上,她暂时放下了拐杖,单腿起跳。镜头里,她冲着天空张开了双臂,头微微仰着,迎着阳光。
来源:综合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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